中国海军仪仗队训练[图]

但迄今为止的实证研究，均没有证据表明经济自由会导致贫富差距，或者，至多可以说，目前的实证研究提供了相互矛盾的结论。

再比如说尽人皆知的另一个基本问题是土地财政。只不过当人们不去面对经济结构问题的时候，单纯在货币政策上想办法，你是想不出办法来的

无论你秉持哪种经济观点，这都是一种危险的循环。与此同时，人口条件的变化趋势也令人们对这些国家的长期前景产生质疑。所谓的正统观点认为，目前我们面临的大部分困难，都是公共和私人部门过度借贷造成的。在世界大部分地方，国内政治的制约因素和当务之急确实会妨碍我们采取必要的行动。有人会呼吁，国际经济架构需要改革。

在增长问题格外尖锐的时候，比如2009年春和现在，IMF和其他许多（但不是全部）货币与财政权威机构倾向于需求支撑观点。但与欧盟相比，美国国会有时候简直可算是高效决策的典型。简要地说，地方政府的双重身份有助于克服改革与执政的矛盾，地方政府进入改革治理过程有利于打破部门科层对信息与政策执行过程的垄断，地方性政策创新与推动也创造了条件，使中央领袖从日常政策执行中解脱出来，专注于宏观战略层面的问题。

由上述分析可知，中国经济长期不平衡快速增长这一现象看似悖论，其实正是中国的三维市场经济的内在产物我最后的结论是，中国改革以来走过的路，是一条正确的、建构性演化的道路。一旦改革遭遇问题了，在东欧和苏联那里，都是说改革不行了，要赶紧收场。中央政府也管着长期规划、宏观调控，这在美国和欧洲也有。

但从横向来看，各个县、市、省，比如昆山和上海，互相之间都是平等的竞争关系，而不是上下级关系。这是一个十几亿人的工程，30多年走下来了，走到今天，这个路还没有走完，每天都在创造。

中国的制度不是天才设计的，也不是照抄西方的，是因为中国有伟大的领导人做出决策，创造出一个竞争、学习、比赛、创新的试验场，逐渐走出了今天这个局面。过几年经济又不行了，就再重复一次。分灶吃饭的结果，导致了一个在我看来是竞争性的、自谋发展、自负盈亏的地方政府体系。现在常说国家宏观调控，其实整个中央经济工作的中心还是长期的国家战略，宏观调控只是个短期手段，在欧美国家，就只有短期的宏观调控。

中央计委、物资部、轻工业部、重工业部等部委，是改革的当然领导者，但是改革就是改它们自己，而改革的政策要靠它们来制订，改革的效果要靠它们来评估。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把中国这2000多个地方政府排除在经济活动之外，政府不再管经济，就像西方的地方政府一样，只管所谓的公共事务，那么中国的地方政府官员是会更勤政廉洁呢？还是更懒散腐败呢？我们不能看到今天有问题存在，就不让政府参与经济了，推动经济发展是地方政府的事业，政府没有目标和事业是很糟糕的。中国是怎样突破这个瓶颈的呢？有一条简单的路。但是，西方没有竞争性的地方政府体系，而在中国，竞争性的地方政府和企业并肩作战，两个轮子，两个发动机，同时推动经济增长。

要不然，就无法解释美国为什么有这么庞大的中介行业，按照最近世贸组织的统计，交易费用在美国经济中要占到40%~50%，这笔费用不是在生产过程中发生的，而是人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生的。为什么中国就做成了？理解中国经济增长的成功，离不开理解中国改革的成功。

现在讲企业竞争，华为跟谁竞争？华为是和思科竞争吗？华为背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思科背后是美国，从来大企业之间的竞争，前面是企业，后面是金融界，再后面是外交，再后面是军队。改革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为改革受制于既得利益集团。

交易费用在欧美国家的市场经济中，表现为交易、合同、财务咨询、法律服务、政治游说等等。只要想一想，30年前的教科书说什么，今天说什么？30年前市委常委办公会开会时讲什么，今天讲什么？那时候的那套话语，今天还有吗？那反过来看看美国呢？看看英国呢？它们今天讲的和30年前有什么区别？而且在欧美，宗教、政治不正确，就什么都不要谈。大家应该有这个耐心给它成长和试验的机会，中国的经济制度不是人为设计出来的，不是哪一个天才的经济学家、领导人设计出来的。如果把这个机会给剥夺掉，平台没有了，自负盈亏的机制没有了，数以万计的官员难道会更加勤奋有为吗？会更加不腐败吗？我目前的观察是，目前中国这个三维的市场经济不仅是改革成功的关键，也是中国经济长期高速增长的关键。政府管多了，企业自主权小了，市场化程度就低了。但在中国情况不一样，地方政府在改革进程中能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希望我们民族有足够信心，不要在这个转折的时刻，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革命，把这个建构演化的过程给打断了。没有这样持续、稳定的改革成功，就不可能有经济成长的空间。

政府管少了，企业自主权高了，市场化程度就高了。在前苏联历史上，有过好几次这样的改革，东欧也是如此。

我们要给有个性的政府官员一点掌声、一点空间。这种中介服务效率高、速度快，有时候引发不公正，比如征地问题等，但这些不公正只能通过不断地发展来解决。

最近全球金融危机，又迫使欧美进入新一轮国家力量的加强，比如企业的国有化、银行的国有化，管制就加强了。企业进行投资的决策、资源的调配、人员的招聘、产品的出口、技术的开发，这都是市场行为，国家并不干预企业的市场行为。中央政府的职能由此发生了改变，我把这叫长期国家发展管理，区别于美国和欧洲那种短期的宏观调控。因为这些国家的不成功，导致全球经济学家达成一种共识，至少在上世纪末以前是一种全球的共识，即认为共产党不可能成功地搞市场经济改革。

这样一来，全国2000多个县、市、省，就变成了平等竞争的经济主体。这种不彻底的改革一旦引发经济混乱，各部委就写报告说，改革不能搞了，再搞下去就完蛋了，于是改革草草收场。

为何这么讲呢？东欧、苏联都是在中国之前转向经济改革的，但是没有一个国家成功。解释了中国改革成功的原因，也就解释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原因。

在东欧和苏联，中央领导人本来是支持改革的，但是领导改革的各部委不支持。毕竟，大量的干部没有机会升到高级干部的位置上，因此大多数官员的政治目标，就是推动当地经济增长。

于是国家就来管，管多了，经济就变得没有活力，出现停滞。适合这个民族生存和发展的制度，只能来自这个民族自身的、有广泛参与的、有深刻总结的历史实践，我把这个历史实践叫做建构演化。因此，不可能有天才能设计出一个制度，适应于一个民族的今天和明天。而在中国，竞争性的地方政府帮助投资者创业，因此它们提供了不可替代的中介服务，而且免费。

另一方面，多了一个竞争性的地方政府，增加了中央政府的决策空间，使中央政府从当年计划经济下微观地管，集中到宏观地管，现在最多是行业管控。因此，中国的地方政府就具有了双重性，一方面它是政府，是中央政府的一层，受上级政府任命和领导。

简单地说，第二种交易费用决定企业创业和成功的概率、速度，而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的市场经济显著高于西方。毋庸讳言，这个体制目前还面临很大的挑战，但是如何解决这个挑战？是在肯定自己成绩的基础上去寻找解决方案？还是倒过来另起炉灶，搞一个所谓标准的市场经济？中国市场经济还在发展国内经济学界现在有很大部分人认为，中国还是要学习西方，我们今天这个制度是过渡型的，地方政府参与经济是暂时的，中国要长期发展，就要转型到一个法治的市场经济。

我认为，中国的制度创新走到今天，土地、财政、货币、汇率，宏观调控各项制度整体加起来，可以说中国在市场经济道路上，创造了一种不同于西方传统体系的市场机制。今天我们有幸形成的新的市场经济体系，正处在它形成发展的初期阶段，我们应该继续坚持在这条道路上探索。